遙遠的星球,到底有多遙遠??
一粒沙,到底有多渺小??
想把兩個鐘頭的感覺完完整整的紀錄下來,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決定邊享受悠閒的夜邊紀錄現在,『時間有兩種,一個是人們的時間,往前走,一個是自己的時間,停留在最值得紀念的那瞬間。』
葉櫻把時間停留在11:47p.m.,她先生被外星人捉走的那一刻...小范把時間停留在2:29a.m.,她老婆離開他的那一晚...老錢把時間停留在4:27p.m.,他離開臥病在床的老婆的那個午後...
我分享了他們靜止的時間,因為思念、痛苦、悲傷而把時間停滯於某一點,從此,也把感覺凍結了...這讓我想起”蝴蝶夢”中的女主角,她曾說希望能把回憶裝瓶,像香水一樣,想要回憶時,只要輕開木塞,那時的感覺將會瞬間重現。而曼德里的主人狄溫特先生,卻想要栓上木塞,讓一切的感覺不再輕易出現...如果,任何東西都能裝瓶回憶,那麼,凝結時間是否變得毫無意義呢?看完重慶森林後,我得了”一萬年”後遺症,想把在意的東西都加上一萬年的保存期限就像片中的鳳梨罐頭。
如果真可以選擇,要將感動的時刻定格,還是將失落的回憶保存?
有些人活在回憶,有些人活在當下。失戀跑去河邊喝酒、吵架輸了詛咒對方、被拋棄後的心碎、買的彩券又沒中或是某人對你產生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種種的傷痛我們都經歷過,但我認為最痛的是”活在傷痛的回憶中”。
因為回憶一直存在,就一直傷痛。像葉櫻、像路人甲、像我們的朋友、像有時候的你或我...有些事,睡起來就忘記,但有些事,隱藏了好幾年,卻發現還在心裡。葉櫻的女兒怪怪和她男朋友阿高為了各自的利益或是真的出於善意,策劃一場外星人帶怪爸回家的戲,決定要讓葉櫻從這一段戲劇治療回到現實生活。
水瓶鯨魚的書有一句話”醒酒的方式,數得出的有一百多種,但醒愛的方式只有一種,就是繼續戀愛。”那要從傷痛中醒來的方式有多少種呢?賴聲川請張小燕來演這齣舞台劇的目的是想讓她做一次舞台上的戲劇治療,舞台下的我,雖然沒有親人被外星人綁走,但偶爾也會活在小小的傷痛中,所以我想我們應該都建立一套屬於自己的療傷系統,在沒有忠實的好友聽眾、沒有可以訴苦的情人、沒有路人甲理會的狀況下,可以安然的與傷痛對抗。
傷痛的程度大小往往和甦醒的時間成正比,從三五天到三五年不等,也許很漫長,但也許不像想像中的那樣遙遠。
劇中有一幕是怪爸回來看葉櫻,但不得不離開,怪爸對葉櫻說:「他們都對我很好,也對妳很抱歉,但他們的星球要重建,需要我的身體做實驗,他們很可憐,我們必須要幫幫他們。他們的星球很荒涼,都是沙,我每天都躺在沙上做實驗,我都會抓一把沙,我每數一粒沙都會唸一次妳的名字...」也許,不是只有”我愛你”才能代表我愛你吧!!
曾經有個人對我說,如果他是拿破崙就會把一整座凡爾賽宮送我,雖然聽起來很好笑,但他知道我喜歡凡爾賽宮,喜歡歐洲,喜歡那樣的感覺,這就足夠讓我高興很久很久。就像那句台詞,每個字都很平凡,也不浪漫,但能讓對方知道你一直都放他(她)在心裡,我想這會比誰都容易脫口而出的”我愛你”還更讓人心動。